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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鲁迅谈“未名社” 

皖西日报 新闻    时间:2025年08月28日    来源:皖西日报

●毛玉山
  在谈这个话题时,我想首先应从鲁迅先生对“未名社”的重视程度说起。
  1925年8月,安徽叶集籍的年轻人——李霁野、韦素园、韦丛芜、台静农到北京鲁迅寓所拜访鲁迅先生,谈到翻译,鲁迅说,现在翻译业不很景气,译作少,质量也不好,对读者没有什么吸引力。鲁迅又谈到他在日本留学期间常去的丸善书店,丸善书店最初创办时,规模很小,后来由几个大学生逐渐把它经营起来,发展成一个颇具规模的书店。鲁迅那时正在编辑两样期刊:一本是专门发表创作作品的《乌合丛书》,一本是专门发表翻译作品的《未名丛刊》。鲁迅说:“不如,你们把《未名丛刊》拿过来自己办,你们的译作也有地方发表。”
  大家都很兴奋,积极支持。于是““未名社””正式成立。“未名”就是取自《未名丛刊》之“未名”二字,意思是“还未想定名目”的意思。
  鲁迅作为精神领袖和指导者,负责总体方向,韦素园则承担具体社务,如编辑、联络、发行等。1925年12月,“未名社”出版了第一本书,即鲁迅译自日本厨川白村的《出了象牙之塔》。此后,《未名丛刊》陆续翻译推出了大量俄国、东欧文学作品,“未名社”成为当时我国介绍外国文学、推动和促进本土文学革新的重要阵地。同时,“未名社”还接办了鲁迅主编的周刊《莽原》,为“未名社”进一步扩大了影响。
  鲁迅成立“未名社”的初衷,就是希望中国青年以“未名社”为阵地,翻译和介绍优秀外国文学,借鉴外来成果,开展新文学运动,传播新思想、新文学,通过这些翻译作品启发国人思想,对抗当时的封建旧文学与保守势力。
  “未名社”的成员多为青年创作者,通过平台和鲁迅的帮助,他们很快就提升了创作能力,为新文学注入了新鲜血液。他们及时为“未名社”翻译了大量俄国、东欧等国的进步文学作品,很快就成为了中国进步和革命文化运动的重要力量。
  从“未名社”刊登和出版的作品来看,他们不仅翻译了大量的俄国与东欧国家的文学作品,而且还创作了一批揭露现实和批判传统文化的作品。鲁迅先生对“未名社”的工作相当认可,他说:“看现在文艺方面用力的,仍只有创造、未名、沉钟三社。别的没有,这三社若沉默,中国全国真成了沙漠了。”“未名社”成为当时旧中国大地上的一块生机盎然的绿荫。
  鲁迅认为“未名社”是一个有实绩且踏实做事的文学团体,“实地劳作,不尚叫嚣”,成员都“愿意切切实实、点点滴滴的做下去”。肯定了“未名社”成员踏实做事的态度和团体作风。此外,鲁迅还认为“未名社”出版了不少“相当可看的作品”,如韦丛芜的《君山》、台静农的《地之子》和《建塔者》等,肯定了“未名社”的实绩和成果。
  鲁迅对“未名四杰”都有各自不同的评价,特别是对韦素园评价极高。鲁迅认为韦素园是“未名社”的核心人物,称“‘未名社’没有你办不起来”。韦素园去世后,鲁迅亲书碑文,赞誉他是“楼下的一块石材,园中的一撮泥土”,赞美和肯定了他的默默奉献精神,认为他虽然不是天才或豪杰,但却是中国所需要的踏实做事之人。而事实正是如此,1931年韦素园因病去世后,“未名社”没有了能挂帅的关键人物,加上其他原因,“未名社”便自动解散。
  鲁迅对台静农的小说十分偏爱,在编选《中国新文学大系·小说二集》时,收入了台静农的《天二哥》《红灯》《新坟》《蚯蚓们》四篇小说,与自己入选的篇数相同。鲁迅评价其小说时说,要在他的作品里吸取伟大的欢欣,诚然是不容易的,但他却贡献了文艺,且在当时争写恋爱悲欢、都会明暗之时,能将乡间的死生、泥土的气息移在纸上的,没有比他更多、更勤的了。
  鲁迅对李霁野的翻译工作较为认可,李霁野翻译了《简·爱》《战争与和平》等作品。鲁迅曾在书信中与李霁野交流翻译相关事宜,指导其翻译工作,体现出对他的关心与扶持,认为他是“未名社”中踏实做事的青年之一。
  鲁迅对韦丛芜虽有过批评,但也肯定了他的文学成就,认为他的诗集《君山》是较为出色的抒情诗作品,并将其作为《未名新集》之一出版。此外,鲁迅还希望韦丛芜能专译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,最好能把全集译完。韦丛芜听从鲁迅先生的教诲,从1924年开始,一生致力于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翻译,独自译完了陀氏全部24部近300万字小说。他用他的辛勤付出和成果,不负鲁迅先生的嘱托。
  (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新疆报告文学学会会长)